51搜题 > “遮阳棚”标签
I.2012年7月9日半夜12点,北大未名BBS上,一名硕士毕业生匿名发布的一则帖子道出了自己辛酸又无奈的遭遇:因为自己找到的工作月薪仅有8000元,父亲竟对他恶语相向,还不断打电话对他进行骚扰。父亲觉得作为北大毕业生,“一年挣上百万应该毫无压力”,因为曾经对亲戚这样夸过口,所以现在面对他月薪8000元的现实无法接受,觉得很“丟脸”,不惜和他撕破脸。“爸爸,对不起!我北大毕业,但我没能挣大钱、当大官!”这名北大硕士毕业生这样表达对父亲的“歉意”。倍感辛酸的同时,他也不禁向大家发问你们的父母也都是这样吗?’’虽然是在半夜发出的帖子,但这名学生的经历却引起了一众北大学生的共鸣。“我家里认为北大毕业的应该去当市长、当省长”“我老爸说北大毕业的应该进中央”“我奶奶一直说,北大毕业的,当个小小的省委书记就可以了”……在众多的跟帖中,这样的“雷人雷语”不断。一名北大学生说,自己的父亲极希望自己能当公务员,“认为这样能提升我们家乡的声望,给他长面子,同时也借着我的声望给家里做点贡献。”名北大博士生跟帖说,“我爸说我如果月薪拿不到1万以上,北大就算是白上了。”另一名北大学生曾和父母说,自己毕业后年薪应该不会低于七八万,没想到父母说:“北大毕业的年薪至少得有几十万才行吧!”作为全国数一数二的学府的“天之骄子”,父母希望孩子毕业后能够光宗耀祖,希望他们年薪几十万甚至上百万,至少也要当个公务员,而有些人毕业后不过是“泯然众人”,这让很多父母无法接受。在一些家长的眼中,培养孩子上北大是他们最大的一笔投资。“我家里人总是说,人家养猪挣钱,我们培养孩子。”一名学生说,从小到大父母都为自己感到骄傲,但到大学之后他就很平庸了,父母也就对他失望了,上大学后他跟父母吵过很多次。北大学生的集体“吐槽”连日来在微博上也引起热论,有网友调侃道:“原来北大毕业生还有这样的烦恼!”虽然大多数网友认为“父母太自私”,但也有网友对父母表示理解。@闳行知青周远科就说:“不能怪父母,他们那代人(特别是在农村)的观念是,上名校就是要当官、挣钱、光宗耀祖,他们辛苦一辈子供我们读大学,不就盼望着子女能过得比他们那代好吗?你读了硕士博士,父母亲戚对你的期望值髙很正常。”不少网友认为,父母应该转变观念,“考大学又不是古代考科举了,进了北大不一定要当官”,'“就算要当官,也不可能人人都进中央”。还有网友认为,文凭并不能说明什么,“现在大学扩招那么厉害”,“进了社会拼的是智商和情商”。2.暑假来了,北京大学、清华大学门口又出现了游客爆棚的场面。网上流传的一组图片中,北大门口遮阳棚的立柱都被挤弯了。记者现场体验发现,散客排队挤进北大至少要1个小时。根据北大规定,2013年7月15日至8月18日,每日准许散客登记入校的时段是8时30分至11时30分和14时至17时。某日13时20分,当记者赶到北大东南门,此时门口已有约50人,排成了两队。记者在队伍中发现,很多游客都是带着孩子来的。排在记者后面的一家三口来自辽宁,其中小男孩刚上初一。爸爸一边给孩子扇风,一边对他说:“北大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,当年叫京师大学堂,进去要好好看看,回家后写篇作文。”排在记者前面的是16岁的高一男孩小卢,他是独自一人从河北保定来的。谈起为何要参观北大,小卢只说了“向往”两个字。他还说,“爸妈叮嘱我,来北京了,就得看看北大、清华。”排队的游客们谈起北大,也是充满敬意,还有人说“你看北大门口捡瓶子的都文绉绉的”,引来一阵哄笑。广州市社科院高级研究员P说,在中国,很多人总是把名校和功成名就联系起来,这种观点在现实中是要受到挑战的,“清华、北大产生了很多富豪,但很多富豪并没有上过清华、北大。”P说,家长应该调整好心态,不要太急功近利。首都师范大学教授Z指出,目前青少年学生身心压力过大,主要源于父母对孩子期望过高,希望孩子上更好的学校、取得更高的分数,这让孩子时刻处于紧张状态当中。大多数孩子的成长轨迹都被父母和社会普遍的成才标准所制约,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,始终按照父母制订的人生规划来学习、生活、成长。当下几乎所有的家长都具有望子成龙、望女成凤的情结,这种情结包含着家长的经验教训,把子女当做实现自己梦想的工具。3.未来中国社会真正需要的,不是少数自我强大的精英,而是遍布各个阶层的一代健康、成熟的合格公民。几乎所有中国孩子胸前都曾飘扬过红领巾,人人都知道它是中国少年先锋队的标志,是“革命烈士的鲜血染成的红旗一角”,对于初入学校的孩子来说是莫大的荣誉与向往。然而没有想到,在某地的一所小学,竟然会由此派生出一条惹眼的“绿领巾”来。“绿领巾”本身并不惹人厌憎。有不少城市在尚不到人队年龄的一年级新生中间试行“绿领巾”,将它作为少先队“预备队”的标记,衬着一张张稚嫩笑脸,像新长出的苗苗一般可爱而充满希望。但这一次,这一小学的“绿领巾”被老师当成“激励没戴上红领巾的学生”的手段,被学生们解读为“差生”的身份标志,因而格外触目惊心。看见孩子们一离开学校就赶快摘下“绿领巾”藏进书包的动作,听见系“绿领巾”的孩子说“不戴怕老师说”、系红领巾的孩子说“你学习差,只能戴‘绿领巾’,我才是真正的红领巾”时,这样的触动尤其强烈。教育,尤其是基础教育,应该以人格健全的公民为培养目标,教育孩子“成人”的重要性远远大于“成才”。然而,眼下的现实却恰好相反。从家庭教育到学校教育,急功近利的态度将“育人”过程挤压得十分扁平,不仅让孩子承受了难以负担的学业压力,更将庸俗浅薄的功利化价值观念植入他们的人生观、世界观。很难想象,一个从未感受到平等与尊重的“差生”,如何能够拥有适度的自尊自重意识、不以对立的情绪看人处世;也很难想象,一个仅因学科成绩优秀或拥有了“红领巾”“五道杠”就被娇纵的“优等生”,即便日后成为“精英”,便会陡然懂得平等待人、体恤弱势人群。一位16岁的“神童”博士最近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自己应当做“王者”“人上人”,且要求并不富裕的父母付全款为他在北京买房,此等表现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这种单薄教育理念的缺失。4.2014年国家公务员考试巳经结束,最终有152万人审査合格,平均每个岗位有77人竞争。其中37个招录职位的报名比例超过1000:1,最热岗位竞争比达7192:1。早在此前,为了能让“有志者”顺利“闯关”,不少公考培训机构大显身手,甚至有“好事”的高校,堂而皇之地开设了以公考应试为目的的“选修课”,乃至“必修课”。公考培训究竟可不可以“入课”、该不该“入课”?尽管当事的学校声称有助于学生就业,应该提倡。但大学当以培养学生“独立自由之精神”为己任,在人才培养、课程设置上过分讲求从现实需要出发,过度“工具”“理性”,难免会陷入“功利主义”的泥淖,最终迷失对大学理想的坚守和追求。作为大学,要有“超脱”气质,大学教育最终让学生获得的,不应是某些知识、某种技能,更不是某个岗位,而应是深植于学生内心和骨髓的理念、情怀和气质。占用有限的教育资源,开设公考培训选修课、必修课,岂不是有对学生的职业选择进行“诱导”之嫌?此举之下营造出的“全民考公”“考公为荣”的氛围,岂不是为已显畸形的“考公热潮”推波助澜?毋庸讳言,大学教育不能脱离实际,而要关注现实、融人现实。但这种“实际”和“现实”,应是各个学科最新的理论成果、最鲜的研究动态、最准的发展趋势,而不应是瞄准当下的某种流行、某个热门,进而急功近利教授学生某种谋生的技能。高校公考培训进入课堂,说到底是迎合现实的“短平快”行为,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初衷,都难掩其背后的功利心态。柏林大学的创办者、德国教育家洪堡认为,寂寞与自由是高等学术机构范围内起支配作用的原则。面对强大世俗力量的挤压,大学不能一味“入乡随俗”,相反更要经得起诱惑,耐得住寂寞,守得住底线。唯有如此,大学存在的意义才愈发彰显,人类文明的精神之光才愈发闪亮。5.高考在中国素有“第一考”之称,每个省都有“状元生产线”和“一本考生生产车间”。最著名的是人大附中,据说北京市这些年来的文理科状元,一半以上出自这所中国最牛的中学。河北的衡水中学也是一所状元名校,不仅垄断了状元,甚至在全省能够上重点大学的考生当中,它占了一半,其他的上百所高中加起来才能跟它相比。从宁波镇海中学网站的“高考榜”上可以看到,自2007年起,每年该校的一本上线率都超过90%。对高分、对状元的追求,让学校和学生都倍添压力。“我并非排斥学习,而是希望我们大家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学习,学习自己想学的知识,我们是人,不是机器,更不是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的机器。”这番言辞犀利的话,是江苏省一名高中学生在数千名师生众目睽睽下的演讲。事后这名学生的演讲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和热议,表明它在一定程度上激起了众多学子的共鸣,反映了受教育者的心声。作为浙江省高分考生最多的学校之一,杭州市第二中学校长Y坦言:“如果这种吃苦能给孩子带来什么好处也就罢了,问题是初三和高三的复习是对学习行为的一种扭曲,因为是通过不断地做、不断地记、不断地刺激,然后形成所谓的正确率的再现,跟现代学习刚好相违背。现代学习是基于问题解决方法的,而我们在低水平重复的只是一些工具性的内容。”北京市社科院研究员J表示,当前的教育模式以中高考为“指挥棒”,培养了一批擅长考试的学生,为学校争取荣誉、增加效益,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学生,其功利性可想而知。这种教育模式是将教育设定为竞技场,使青少年为个人命运以及成功进行竞争,同时将所有受教育者区分为“成功者”和“失败者”,改变了年轻人本应该拥有的平等、关爱。今年读高二的小贺已经戴上了400度的近视眼镜。文学——这个曾经令他激动不已的梦,在这些年里变得渐渐模糊起来。上小学的时候,他对文学和历史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兴趣。进入初中后,他尝试着写了很多尚不能称之为“小说”的故事,用电脑打印出来,还装订制作了封面,拿到亲友中传阅,煞有介事地过了把作家瘾。但现在,小贺早就没时间去做这件事了,他已经被功课压得喘不过气来了。一位北京市民说许多学校加入到